□ 周永珩
农历十月初一,我们从绵阳出发,经过北川新县城,向着石椅羌寨进发,去参加庆祝羌族人的新年——羌历年。
关于羌历年的起源,有一个美丽的神话:玉皇大帝的幺女木姐珠,看上了人间羌族的青年斗安珠,执意要下凡与他结婚。临行前,她的父母赠送了她树种、粮食和牲畜。木姐珠来到人间,繁衍了人类,她带来的树种迅速长成森林,粮种带来了五谷丰登。她怀念父母,将丰收的果实、粮食和牲畜摆在原野上,向天祈祷。这一天,正好是农历十月初一。从那时起,羌族人便将这一天定为自己的节日。
通往石椅羌寨的盘山公路上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五彩缤纷的山林间,景色如画。路旁的羌族民居错落有致,红墙黑瓦,别具一格。每家门前都贴着红色的对联,挂着红灯笼,洋溢着浓厚的年味。
步入石椅羌寨,我们立即被欢乐的氛围所包围。巷尾寨头,孩子们嬉戏打闹,大人们忙碌着准备年饭。
坐在火塘旁,我们受到了最地道的羌族罐罐茶的款待,看着熊熊燃烧的柴火,听着母广元大爷讲述石椅的故事。母大爷是川西北家喻户晓的名人,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“羌年”的省级代表性传承人。母大爷告诉我们,石椅羌寨经历了八级地震,但寨内建筑物并未受损,生态环境也未被破坏,居住在寨内的人员也没有伤亡,因此被誉为“史上最安全的羌寨”。近几年石椅羌寨还传承了羌族的口弦、羌笛等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,培养了多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。火盆山、皂荚古树、石炭纪海洋化石等具有代表性的文旅资源吸引了一批又一批游客。
中午的年饭完全按照羌族风俗,准备了羌族“九大碗”加上一些小吃。吃饱喝足,母大爷带领我们来到石椅处。这是一把“自然成石、天然成椅”的双人石椅,相传恋人或夫妻坐上石椅就能爱情甜蜜、婚姻幸福长久。石椅见证了羌寨的沧桑岁月,石椅周围早已围满了前来祈福的人们。他们纷纷向石椅祈祷,祈求来年的丰收和吉祥。我们也加入其中,双手合十,默默祈祷,感受着这份淳朴和虔诚。
傍晚,伴随着阵阵民歌声,羌历年篝火晚会拉开了序幕。夜幕降临,寨子里的灯火通明。寨子里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,带着祭品、咂酒和美食,游客们也围上来举行庆祝活动。
庆羌年包括祭祀、娱乐两部分内容:先是宰羊祭天神,感谢上苍赐福;祭祀结束,全寨的人聚在一起喝咂酒、跳沙郎。最引人注目的是羌族的羊皮鼓舞,身着传统羌族服饰的舞者们,手持鼓槌,敲击着鼓面,跳起欢快的舞蹈,他们的舞姿优美,让人感受到一种原始而神秘的气息。
我们也不由自主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沙郎,歌声笑语回荡在山谷之间。火光映照在人们的脸上,喜庆祥和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。这一刻,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,心中只有纯粹的快乐。作者系中国乡土艺术协会成员